竹子的韵味

很早以前华山公园的山脚的水渠边就有一片竹子。在炎热的夏日里你经过竹林时是浓荫蔽日，凉风习习，而在雨天呢，你听到的是“沙沙”的雨打竹叶的声音，它像遮雨的伞似的让跑得气喘吁吁的你在竹丛下有片刻的歇息，只有浓郁的叶片都湿淋淋地淋透了水了，雨滴才会“滴滴嗒嗒”往下淌。清晨，翠篁之中飞鸟爱在竹林中驻足啭鸣，竹清新得像夜间沐浴过的仙子，青青的长叶片上有着珠玑般的露滴。噢，看新近刚翻土除草加肥泥的竹丛，你就知道它的主人多爱竹。

这片竹林的主人是中年人，人们见他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赤着脚给竹子施肥，培土。干旱时节甚至引来渠水浇地。他的竹林也在扩大，光阴荏苒，渠堤两旁他新植的竹丛星星点点地蔓延开来。

我平生第一次见到那么青翠葱茏的修篁也会干枯，死亡。那是约在2001年那个冬季，那一年冬下了一场雪。高山顶都是皑皑积雪，那一天清晨起来我发现地上、屋顶上也是白茫茫地积了雪。在这以后有一天我发现竹林的竹叶全都枯黄了。到春天连青青的枝干也开始变成黄褐色，竹节上渗出红红的液汁。而我却还在期待它们萌生新枝绿叶呢。直至有一天，主人用柴刀砍伐那些枯黄的竹子时，我上前询问，这才知它们是走向死亡了，只因去冬下雪，以及一些天霜冻较大的缘故。他又补充说这种竹叫大麻笋，又叫绿笋竹，福建沿海较多，但怕霜冻。

但又一个春天来到时，新笋又按捺不住喜悦，拱出地面，竹茬上也萌出碧绿的枝叶。很快地有的笋又长成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的幼竹了，藤蔓似的竹的尾似在曼舞，窄长的叶片青翠欲滴。一枝新竹在离地半米处，竹的茎干弯曲成曲柄状后，又笔直向上，像是大自然神来的一笔；一根幼竹，不幸它的尾端折弯了，却依然青枝绿叶，象是在显示它的坚韧意志。

它们是最挺拔修长的那种竹，清幽典雅静谧飘逸，“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似乎和杨柳一样，竹是最有缘于根植在溪渠流水之滨吧。

每当我去登山时从竹丛经过，看到一枝新笋冒出土来，总是盼望它快些长，直到它长到一人多高，心里才放心。几年前人们沿山脚的水渠土堤旁又扦插了很多竹，现在这些扦插的竹的茎已长成一丛丛的竹。这些竹虽比不上北宋诗人宋文同所描述竹子的诗句：“故园修竹绕东溪，占水浸沙一万枝。”却也给公园增添了新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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