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蜀黍

请走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急急如律令...当回到许久没住过的房子，打扫卫生便成了迫在眉睫不可怠慢的事情。擦拭蒙尘的家具地板，清洗黯然的灶台碗筷，都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可是，在我清洗灶台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窗台上有如黑米粒一般的可疑之物。这些蛛丝马迹说明了一个很严骏的问题，这里有“不速之客”——老鼠来过。顿时让我心生恶心焦灼。考虑该有的“待客之道”，我便马上去超市买了粘鼠板伺候上……然后，穿上战斗的铠甲，带上口罩，套上塑料长手套，蹬上长筒雨鞋……虽然，恐惧弥漫，每一根神经都高度紧张，然而，为母则刚，看到娇弱小女，自己唯有一马当先。开始翻箱倒柜的排查，直至后半夜，拖着疲惫上床，确是辗转难眠。到天微明口渴难耐，起床去厨房烧开水，却看到窗台上一个行动的“小黑鬼”，粘鼠板上一个垂死挣扎的“小黑鬼”，

在我儿时，每逢春节前，母亲总喜欢从村内供销社买回一沓子崭新的年画回来。等到年三十上午，她准会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年画拿出来，一张张认真地用图钉把年画张贴在我们居住的那两间老北屋的土墙上。母亲张贴年画还非常有讲究，她每次都要把两张最鲜艳夺目的年画张贴在一进里间屋最显眼的西墙上。桌子和梳妆镜旁边的那张年画也很是醒目。北边墙上要贴一幅四扇屏，外间方桌上边则是一幅挂对联的中堂画。这些年画，不是那种木刻雕印刀功细腻的年画，而是那种色泽鲜艳亮丽的油印画。母亲每次张贴年画时，还让我站在旁边，指指划划看高低。等年画张贴好后，她总要站在画前长长地凝视好一阵子，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件心仪的艺术品。我想，她此时的心中一定盈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我曾懵懂的记得，有一张年画是一位女拖拉机手，身着蓝工装，脖系白毛巾，神采飞

我从小受父母优良品德影响，不信鬼神不信命，相信世上好人多。几十年过着平民生活，虽然也曾耳闻目睹过一些坑蒙拐骗、贪污盗窃之类的坏人坏事，也有过生活拮据、捉襟见肘的时候，但平时做起事来，总是大大咧咧，或说有点儿呆萌，少有防范意识。然而，多半辈子过去，其它事情做得好坏难讲，丟东西的窝囊事，只做过两次，真正造成经济损失的，却是零次。你不信？听我慢慢地说。一九八一年的一天早上，根据医院头天的通知，我到市里参加全国知名专家的学术报告会，并写好一封家书，准备顺便寄给母亲。会议结束之后，时间还早，同行好友拉我要逛商场，不得已随她进入青年门市部商店大门。走廊里、柜台前人员爆满，熙熙攘攘。我们看过两件上衣，款式、花色不太满意，便匆匆离开。上了医院的专车，发现手提公文包没了。虽然里面的现金不多，家书却无法投递，丢

儿子住在西安雁塔区的一个小区里已经快一年了。每隔一两月，我就会和老公周末去看看儿子。尽管小区外边的市政路一直乱糟糟修不好，但小区里面还挺整洁漂亮的。我喜欢花花草草，喜欢欣赏园林，刚开始，我很有兴致，去院子里溜达着看花看草，去幽静的洋房区域感受绿意葱茏，去高层处感受法式草坪的平展开阔。后来，我们就直接地库出入，连小区地面的照面也不打了。我和老公给儿子做几顿饭，聊聊天，然后我们就匆匆忙忙回宝鸡了。对于这个小区，我们是很陌生的，对于邻里更是连个熟面孔都没记下。没想到，2021年末西安的一场疫情，让我在业主群结识了许许多多未曾谋面的领居。12月28日，有业主分享自己家多出来的菜。彼时，很多业主封控前储存的菜快要吃完了，小区里正在发生菜荒。应者踊跃，我赶快给不操心的儿子要了她的菜。儿子去拿了一把韭黄，

小时候很喜欢听大人讲鬼故事，但心里又非常害怕。总是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往大人的怀里挤，每当听到精彩部分，便瞪大恐惧的眼睛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父亲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都是吓唬人的。还告诉我说，就连老虎和狼这样凶猛的野兽都是怕人的。我相信父亲不会骗我，可我仍然无法摆脱心头对鬼的恐惧。在我童年时代的那年冬天，天气特别地寒冷。北风不时地呼啸，刮得树上干枯的枝叶哗哗落下。母亲说要带我去城里的亲戚家，我听了心里非常高兴。因为不仅会有好吃的，还会有好玩的，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礼物呢！我们家距离亲戚家有点远，大约有一百多公里吧。那时的交通不像现在这样便利，坐在家门口就可以坐上车。甚至可以随时开上私家车，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村子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只有一条通达外面的土路，狭窄且崎岖不平。

上世纪七十年代卖猪的一次经历，令我至今记忆犹新，历历在目。那时，农村家家户户的劳力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年终按工分分红，往往不够一年零花，怎么办？家家都养鸡养猪，平时靠卖鸡蛋解决日常花销。春节前把喂了近一年的猪卖掉，买些年货，也解决一些日后的花销问题。那时，一斤鸡蛋可卖六毛九分钱，村民们隔三差五都要去供销社卖鸡蛋。有时孩子们三三两两做着伴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高兴。母亲一看攒够三四斤鸡蛋了，有满满一小盆，就让我们姐弟几个端着卖给供销社。有时里边有一两个是母鸡刚下的，用手一摸还温温的。我就把鸡蛋放在眼睛上轻轻擦擦，老人们说这样养眼。卖了鸡蛋顺便买些盐、火柴、煤油什么的带回来，其它一分钱也不敢乱花，一回家就赶紧交给母亲。把一头猪养大到卖掉可不是个简单事，一般要喂一年方可出圈换回钱来。母亲是养猪能手

做早餐时，我发现厨房余菜不多。晨练结束，上街买菜。九点钟，镇上行人稀落。鸡蛋、萝卜、西红柿、土豆、青菜，各买一些。我从菜店走出来，刚走没几步，忽然感觉到左脚跟像被人踩住，这是谁不小心呢？回头一看，无人，朝脚边一看，吓我一跳，原来是一只小黄狗，嗅我的脚跟。因小时候，我曾被狗吓到，所以，我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然而此刻，我手无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赶狗。于是，情急之下，我朝空中抡起手中的小提包，冲狗跺了一下脚。小狗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动作吓到，瞬间停住脚步，它的眼睛透出疑惑的眼神。我顾不上细看，急切地想在第一时间逃离小狗跟踪的危险境地。我转身赶紧朝家的方向疾走。我没敢跑，唯恐一旦跑起来，狗会追得更凶。再者，若我提着菜跑，会让旁人感觉诧异。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急切的念头，逃离！赶快逃离！

周日下午，趁着有空闲时间，我去小区物业办公室缴纳物业费、水费和今冬的取暖费。物业费、取暖费是固定的，唯独水费是根据用量缴纳的。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本次我家的水费，高达308元！缴水费时，物业办的工作人员对我解释说：“叔，你家漏水了！抄水表时，发现你家的表转得很快，上楼敲你家门时，家里没人。”话毕，她把打印的水费发票递给我。我看了看发票，本次用水量高达66方，是平时的两三倍，我很诧异，但暂时只好认账。近几个月，家中灶房的落水管里不时发出滴答滴答的滴水声，连着厨房的卧室墙面地脚线以上一片子的乳胶漆起皮、脱落；卫生间面盆的阀门因时间长了也有点渗漏。对此，我曾两次邀请做水暖生意的朋友到家里实地察看。朋友边看边说：卫生间面盆的阀门虽有点渗水，但不要紧，至于房间的乳胶漆起皮、脱落，他说不清原因，但有可能是

上初中时，我学习还算轻松。一到星期天，我就要和母亲以及姐姐们到外面去寻觅野菜，找得少，就留在家里吃；找得多，就拿到集市上去换钱，贴补家用。寻觅野菜，要选在春天的清明之前。温暖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大地，温柔的绵绵春雨无声地滋润万物，等待着老天爷绽开了他那慈善的笑脸后，我们就准开始行动了。吃完早饭，休息片刻以后，我们便挎上竹篮，拿着小铲锹，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门去。走在水田的田埂上，麦田边，就可以看到绿油油的麦苗在阳光照耀下，茁壮生长，闪着刺眼的绿光；在微风的吹拂下，露出灿烂的微笑，形成鳞鳞的波纹；随着气温的逐步升高，透出淡淡的清香。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劳动，还得虚心学习。三姐一看到田埂旁边缝隙中，有些嫩油油的荠菜，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迫不及待地走进去，蹲下身来，挑一些较大的荠菜，用左手轻轻提起荠菜的叶

中午找到一家顾客盈门的巴山夜雨烩面馆，吃羊肉烩面。右边饭桌前一大块料年轻人高喊“老板，来碗烩面”！好嘞！不多时，一大碗冒着白烟的烩面给他送上来。送烩面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衣服太破旧，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个来自农村的孩子。当他用碗卡端着烩面走近饭桌时，大概由于过度慌张饭碗竟然蹭住了年轻大块料的胳膊，撞洒的汤水顺着大块料褐色西服的袖管沥拉流淌。年轻大块料右脸腮帮一颗豆粒大的黑痣，上边长有一撮茸毛。他勃然大怒:“妈那x！买的新衣服刚穿上，看叫你鸡巴孩儿给弄的，还烫了我！我搧死你个鱉孙小羔子！”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失误登时吓得面皮胶黄，畏畏缩缩往后退步，惊恐万状流露出怯惧无奈的神情，木雕一样站住不敢吭气。 大块料抖着湿袖管，问:“咋办咋办,啊咋办？妈那x，造你亲娘你赔我钱！说，说，咋办？！